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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一旁,看着他们被知识点亮的眼睛只感觉一阵满足。

这种满足,比过去十年里听到的所赞美,都更让我觉得开心。

将这些书给每个孩子分了一本后,我便护送着住得远的孩子回家去过周末。

三轮车晃晃悠悠的开,我几乎都要睡着了。

司机却突然一个急刹。

我惊醒后,才注意到路边的牲口群受了惊。

一头壮硕的牦牛正直直地朝着我和一个吓傻了的孩子冲来。

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,只来得及将孩子死死护在身下。

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。

林墨在最危险的瞬间,用血肉之躯挡在了我们前面。

他闷哼一声,整条手臂被牛角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。

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大褂。

那之后的一个月,我都在卫生所里照顾他。

我笨拙地学着给他换药,学着在小炉子上为他熬煮补血的汤粥。

他会安静地看着我忙碌,在我累得打盹时,悄悄为我披上他的外衣。

他伤势痊愈的这个晚上,他忽然叫住了我。

月光从窗户洒进来,照着他清瘦却可靠的侧脸。

他认真地看着我,说:

“周念,我有话跟你说。可以听听吗?”

我知道他想说什么,却下意识地蜷缩起那只布满疤痕的右手。

他仿佛看穿了我的不安,放缓了声音:

“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,我也不问。”

“我只想让你以后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安稳。”

“周念,让我照顾你,好吗。”

让我照顾你。

这五个字,顾云霆也曾对我说过。

所以我不敢轻信,只是推开他说:

“让我再慢慢考虑一下。”

那天之后,我专门躲着林墨。

没想到,却在放暑假前,收到了一封信。

写信的人,是我以前在大院认识的一位朋友。

也是目前为止,唯一一个知道我来了大西北的人。

信上说,白如月去告状,没想到直接被抓了起来。

她蠢到连自己这种插足特殊婚姻是违法的都不知道。

为了拉顾云霆下水,逼着顾云霆继续给她钱。

将自己怎么和他在一起的事情,交代了个一干二净。

当天就直接被关押了。

而顾云霆也要接受调查,最好的结果都是开除军籍。

但他却没去为自己争取,反倒抛下一切,发了疯一样地找我,说要当面向我赎罪。

我看完这封信只觉得一阵好笑。

他凭什么认为,不管做了什么错事,只要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被原谅。

就凭他是个男人?

我将这封信收了起来,权当是给看了个笑话。

没想到没过多久,我竟然真见到了顾云霆。

顾云霆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便装,头发乱糟糟的,早已没了当初的军官气派。

他被白如月卷走了所有积蓄,又因作风问题被开除了军籍。

花光了身上最后一分钱,才一路打听找到这里。

顾云霆看到我,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浮木,踉跄着冲了过来。

“念念!”

林墨第一时间将我护在身后,孩子们也吓得躲了起来。